雏蜂

爱。与希望。
不实际的愿望。

德搞‖ 白夜

70fo贺文!

不是刀,不是刀,不是!

憋了好久好久才写出来,总之是写一个班哥依赖耶宝的故事。

一切OK?那么请欣赏。

〔白夜〕

这是个梦,多米尼克很清楚。

因为他怀中的那个男人的生命正一点一点地从他的两条手臂间流走,丝毫都不肯为他停留。透过战术手套的热度在逐渐褪去,那根本不是什么正常的状态——他在变得冰冷而又僵硬,他正在失血。

快让我醒来吧。

多米尼克咬着下唇,在颤抖中呼出一口气,外套在血液的浸泡和夜风的风干下变得像是石头的外壳一样坚硬。黄色的条纹交织着褐红,他就仿佛是搂紧了等身大的布偶那样,马吕斯的体重很轻——轻到他能轻易地,毫不费力地抱起他。

要是在平时,马吕斯早就一边骂着脏话一边挣扎着从他的怀里逃走了。

马吕斯,马吕斯、马吕斯。

多米尼克开合着已经被冻僵的嘴唇,不断重复着这一个单词,就像是被困于迷宫之中的英灵,确认自己的存在,然后寻求着唯一的出路。就算是不信神的他也不禁在此时此刻求助于迷信,就像是在祷告,又或者是学着那基督徒一样往胸口画着十字,再在口中念叨着——我的主啊。

他抱着他,就像是抱着此生最珍贵的宝物,紧紧地向胸口扣着,快要把他嵌入身体。

-痛吗,不痛,但这真的是梦吗?

多米尼克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,四肢却沉重无比,哪怕之前太阳穴在面对五杆枪的枪口,自己也能轻描淡写地扯出个不着边儿的笑话,黑色幽默从空气中炸开,然后拔枪,轰、反击。

但是现在不一样,这可是马吕斯,这可是……

……。

沉默打断了思考,马吕斯对他而言究竟是什么?在彩虹见到他的第一天起,他的喋喋不休从此就一直没离开过耳朵,哪怕是在厕所,也能隔着门听到他一边嚼着玉米片一边大声评论着正在看的电影。哦,烦人的同事。多米尼克简单地给他下了个定义,紧接着打算离他越远越好。马吕斯对他到底有什么意义,不过是在加固可拆墙时多了两块钢板 不过就是在楼梯上铺了会哗啦呼啦响的铁丝网。

而那些他常常夸耀的ADS,有些时候也没有那么必要。

这些都是来自“马吕斯”的附赠品,一个有些冒失却满溢自信的工程师——拜他所赐,电箱能够出的毛病都出了一遍。灯光下他修理东西所发出的咯哒声与低低的喘息声结合,咔嚓,啪,完成了!伴随着欢呼,多米尼克看了眼表,时针正指向凌晨两点。

但马吕斯呢。

“……”

多米尼克低吟了一声,抿紧了嘴唇,唇缝成了一条直线,伤口传来钝钝的疼痛,那是来自匕首的刃造成的,就像屠宰一只猪那样。黑色的天空上打着强光灯,呼啸而来的就像是直升机的螺旋桨。

白夜。

他突兀地想到了这个单词,依旧坐在地面上,就像是尊雕像。他困难地隔着染血的面罩呼吸着,白光照射在他暴露在外的皮肤产生了一种灼烧感。

他从未想过马吕斯会死,哪怕是在上次的奇美拉行动,他一句轻描淡写的“事故”就注定了这个飞行员不会把任何伤痛放在工作之前。

——但为什么是因为我?

“你会让我愧疚……用一辈子去后悔这件事的……混蛋。”

在子弹袭来的时候,他不过刚刚丢掉手中的MP7,手指刚刚触摸到快拔枪套的边缘,他还没有迟钝到那种地步——就算年龄早就过了而立。但马吕斯像是见了鬼,可能当时第一次见到感染体时也会露出那副惊恐的表情吧。

多米尼克在拔枪的瞬间清晰地听到了一句脏话。

马吕斯说过,子弹穿过人体后会在体内造成不可逆转的巨大空腔,就算防弹衣在身,人类也脆弱的宛若一块果冻啫喱。

所以,你知道你像块啫喱,也依旧来救我。

多米尼克将躺在怀里的工程师的护目镜推上去 直视着他的淡褐色双眼,用嘴唇轻轻靠紧了还未合上的眼睑。

“地狱等我。”

“——你还好吗,多米尼克?!”

响指的声音突兀地从他耳边响起,紧跟着的是阔别已久的声音,多米尼克猛的睁开了双眼,在面前的景色徒然消散,只剩下了一张沾满泡沫的脸。

呃,马吕斯

他开了口,鼻子中仿佛还残留着刚才的血腥味,他低头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双手,用力推开正在上打量自己的泡沫脸。

“起床,我听见你哼哼半天了。”

他从洗漱间丢过来一条半干的毛巾,上面是昨天艾利亚斯多买的那块香皂的气味。多米尼克看了眼表,八点刚过,床头柜上摆着昨夜遗留下来的冷咖啡。

一切如故 真不错。

多米尼克端起了早已冰冷的褐色饮料一饮而尽,引来了马吕斯的高声反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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